应苏黎世大学神经外科2020血管搭桥大会(Bypass 2020)组委会邀请, 于2020年1月8-10日参加了全球神经外科医生纪念脑血管搭桥50周年学术会会议（Bypass 2020-anniversary symposium-the 50 years of cerebral bypass）。瑞士的苏黎世大学这所莱茵河畔的大学，没有崛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没有阔硕的校园恬静广场和草坪，没有绿荫树下的悠长漫路，只有古朴老旧的一座五层楼宇。然而，从这里走出爱因斯坦和伦琴12位诺贝尔得主这个举世瞩目的学府，走出的大师令人仰慕和叹为观止，做学术报告交流，别有了检验自己学术与交流的期待。

能够在这个高等学府参加专业会议与苏黎世大学同年建立的医学院享誉国际，在医学院外科中，走出来的有全球第一位外科医生获得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者Emil Theodor Koche 教授，曾从事神经外科癫痫的外科治疗，1909年获此殊荣。在1895年Rudolf Ulrich Kr?nlein教授手术复位颅骨凹陷折，开始了脑皮层运动区的神经示位征的临床诊断和治疗。他的Kr?nlein颅脑手术局部定位法，通过简单的计算头颅几何几何学结构的途径，在脑表上找到主要的沟回和一些脑血投影的位置，临床上至今仍广泛应用。还有1937年7月6日，Hugo Krayenbühl教授在外科中，正式建立神经外科，首次在欧洲完成气脑造影术，这些是该大学的神经外科辉煌。可以看出，在苏黎世大学开起的现代显微神经外科，并非空中楼阁，一蹴而就，有着深厚的历史基础。

图1 始建于1833年苏黎世大学正门和主楼，经历187年沿用自今，向人们诉说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1967年10月30日，Yasargil教授在苏黎世大学神经外科成功为1例马凡氏征（Marfan;s syndrome）正大脑中动脉完全闭塞患者实施第颅内-外血管直接搭桥术颞浅动脉（STA-大脑中动脉（MCA）搭桥术。同年报道了第1例颅内外后循环搭桥术[枕动脉-小脑后下动脉（PICA）搭桥术，脑血管搭桥技术得到广泛应用。1972年首次为一例四岁男孩行烟雾病搭桥手术，开创了烟雾病的搭桥治疗的历史，并作为现代显微神经外科时代的标志。1985年N Eng J Med和Stroke专业杂志发表多中心合作研究结果认为，STA-MCA吻合技术治疗没有明显改善缺血性卒中的预后和发生，与最佳的内科药物治疗没有区别，其结论受到一些神经外科医生的质疑。但是，脑血管搭桥在神经外科的复杂颅内动脉瘤、慢性颅内大动脉闭塞、包裹颈内动脉的颅底肿瘤治疗方面得到普遍的应用，在此基础上脑血管插入性搭桥也得到发展。随着脑血流动力学、脑功能检查技术的发展，采用血管搭桥方法，个体化原则，越来越多患者获益血管搭桥技术，提高了神经外科手术效果，是许多复杂颅内病变的得到了治疗，治愈率提高。

图2 苏黎世大学医学院医院前留影。

能得到这个富有盛名的大学神经外科的邀请深感高兴，Coralie Regli主任信表示“在这个富有盛名的会议，我们迫切非常欢迎你来苏黎世讲演（The 50+3 years of brain bypass is going to be legendary and we cannot wait to welcome you in Zurich!）”。我的主体发言题目是“血管搭桥治疗复杂动脉瘤与非治疗自然史与临床结果（Clinical Outcomes in Patients with Complex Intracranial Aneurysms: a Review of 115 Bypass Cases and 22 Nonsurgical Cases）”这是复杂动脉瘤的大宗病例效果报告，苏黎世大学神经外科主任表达了欢迎。

虽然血管搭桥技术方法，成为现代神经外科近50年的标志，备受世界神经外科的关注会议。但是，苏黎世大学神经外科在会议的组织和承办彰显了简单、务实、高效的风格。我接到会议邀请后，很快开始了会议注册。会议的通知里没有接待、旅店住宿、会议组织其他事宜，只有告知会议地点是苏黎世大学医院的会议室，会议于下午12:45开会。会议开场仅有15分钟的主席欢迎词，并附带作会议介绍，没有各阶层领导和大咖的讲话安排，紧接着是直入主题的学术报告与交流。会议在医院的会议室举行，没有横幅，没有液晶显示屏，一个多媒体投影仪，投射的传统的屏幕，会场朴素无装饰。学术气氛浓重，学术报告精炼、严谨、生动，会场座无虚席，也无出入走动，一直持续晚上5:30结束，完成了第一天会议。晚上是欢迎晚宴（kick off drink）更是简便，所有参会者自行徒步参加，酒水和小吃自助式。全部的世界神经血管外科专业医生、专家、教授济济一堂，以相互交流为主，到晚九点结束。

图3 开幕式会，参会者在会场集体合影。

连续三天会议，各国神经外科专家主要报告和研讨内容有：1）有一节6个报告：血管搭桥历史和发展，首先是苏黎世大学脑血管搭桥术的如何兴起传到世界的状况及兴衰，然后世界各地有欧洲、美国、日本和上海华山医院毛颖教授报告了中国神经外科开展血管搭桥的状况。2)有二节12个报告：是血管搭桥技术在烟雾病治疗上的应用与结果，在第一节六个报告中， 我国华山医院的徐斌教授外，其余五个报告由日本学者包揽。血管搭桥在烟雾病方面的技术、技巧、效果、血流量评价、与其他治疗方法如颞肌贴敷，血管内治疗的六个报告。多数报告倾向于单支颞浅动脉搭桥与多支颞浅动脉搭桥效果没有显著性差异，增加血流搭桥以颞浅动脉为首选。上海华山医院徐斌教授会上报告的单支颞浅动脉血管搭桥增大血流治疗烟雾病的方法似乎占优势。3）有二节12个报告，是血管搭桥治疗颅内动脉瘤专题报告，内容有高流量颅内外搭桥技术，主要应用于前循环复杂动脉瘤。主要包括大隐静脉和桡动脉移植搭桥和颅内插入型搭桥技术，血管内治疗失败或复发动脉瘤的血管搭桥治疗。石教授和我院王泷博士作了颌内动脉搭桥血管搭桥技术在治疗脑血管病的应用，成为会议报告的特点，得到会场诸多医生的关注，报告完毕引起广泛的提问与讨论。其中美国纽约大学医院著名脑血管外科主任David J Langer 教授也介绍了他的颌内动脉搭桥的经验与体会，并介绍和我们北京的颌内动脉搭桥技术方法；在会上多次提到我们北京的“Shi 颌内动脉搭桥术”，成为会议的一个新名词或新方法，这也是我们从2009年首次开展颌内动脉搭桥治疗脑缺血和复杂颅内动脉瘤十余年不懈努力的结果，相信该方法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神经外科同行的认可，广泛应用的血管搭桥治疗中。正如被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副主席，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神经外科主任 Loftus CM 教授认为颌内动脉搭桥是“切实创新的有利方法”，是“巧妙的颅内外血流搭桥，解决了临床的关键问题”。美国纽约大学医院著名脑血管外科主任David J Langer 教授，他曾在美国世界神经外科杂志（World Neurosurgery）发表述评的那样“颅内外搭桥的第一选择(a first choice for EC-IC bypass)，认为颌内动脉至大脑中动脉搭桥是代替颅内、外中/高流量搭桥的金标准(the gold standard of “middle/high” replacement flow EC-IC cranial bypass)”。新技术均需要时间考验，需要有不断完善过程，随着人们的进一步认识，会有更多地医生应用该搭桥技术治疗患者。4）有一节6个报告：是慢性脑血管堵塞性缺血的血管搭桥治疗经验报告，日本学者也报告了急性基底动脉血栓形成血管内取栓失败后，再行血管内搭桥的病例报告和术中切除取栓的经验。5）有一节6个报告：是技术训练与医生的具备的素质。5）有二节12个报告：是术中脑保护、超声技术、术中ICG、计算机软件应用。这次国际学术会议，会议场面没有华丽与炫耀、没有张扬与排场。组织形式精简、学术、高效、务实。

图 4  石祥恩教授受邀在会上作“血管搭桥治疗复杂动脉瘤与非治疗自然史与临床结果”的专题报告。

图 5 石祥恩教授专题报告后与前来祝贺的波兰佛罗医科大学D. Szarek教授合影。